文 | 廖藝舟
編輯 | 張友發
來源:毒眸(ID:DomoreDumou)
尼羅河上沒有新鮮事,有美人、偵探和一樁發生在很多年前的謀殺。
2月19日《尼羅河上的慘案》在內地上映,首周票房報收3697.3萬元,這一市場表現難稱驚喜。2017年,該系列首部作品《東方快車謀殺案》引入國內時,首周末票房曾達到1.27億。
兩部影片在全球市場的表現同樣懸殊,《東方快車謀殺案》曾以5500萬美元成本撬動3.52億美元票房,對制片方而言是筆劃算的生意?!赌崃_河上的慘案》目前的表現恐怕難以復制前作成功,該片投資額提升到9000萬美元,上映10天的全球票房僅為4100萬美元。
眾所周知,這部電影改編自阿加莎·克里斯蒂于1937年出版的同名偵探小說。近百年來,《尼羅河上的慘案》的破案套路被后世作品多次借鑒,電影也有1978和2004兩個版本珠玉在前。新版的主要看點,是以蓋爾·加朵、肯尼思·布拉納為代表的全明星陣容會碰撞出什么火花,以及“舊案新說”還能否獲得新時代觀眾的青睞。
從各平臺的觀眾反饋上看,加朵顏值雖高,但“傻白甜”式的人設并未還原原著人物身上的戲劇張力,布拉納版的波洛依然飽受爭議,給這位大偵探增加動作戲、感情戲反而降低了角色辨識度。該片在海內外電影社區的口碑均較為平庸,爛番茄新鮮度63%,IMDB6.6分,豆瓣6.0分。
但對很多粉絲來說,有“阿加莎·克里斯蒂”這個名字就夠了。她是“犯罪小說女王”,一生寫過80本推理小說,作品全球銷量僅次于《圣經》和莎士比亞。她所創造的波洛和馬普爾小姐,都作為最著名的虛構偵探形象在近百年時間里陪伴過無數讀者。
可時至今日,“燒腦”、“反轉”常被作為同類題材作品是否精彩的指標,《尼羅河上的慘案》竟不乏“推理太弱”、“破案稀爛”等負面評價。即便這次問題出在改編,以“阿婆”作品為代表的古典偵探故事的確年代久遠,經后繼者的不斷仿效、創新,它們越發難以帶給受眾酣暢淋漓的腦力挑戰。
再欣賞這些故事,或許應該放下對謎題的期待,讓其回歸通俗小說“帶來愉悅體驗”的本源。
誰是“最佳”波洛?
改編或翻拍阿加莎作品,很大程度上就是再現偵探波洛的故事。
波洛初次登場于阿加莎·克里斯蒂1920年的處女作《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在阿加莎的寫作生涯中以波洛為主角的小說多達38部,關于他的標簽包括比利時人、矮個子、潔癖,兩撇尖角向上翹的胡子以及異常活躍的“灰色腦細胞”等,角色特質鮮明加上破獲奇案眾多,他在世界偵探小說史上的地位或許僅次于夏洛克·福爾摩斯。
新《尼羅河上的慘案》上映后,豆瓣上有條“喊話導演”的短評獲得了較多贊同:“您真的覺得大家對胡子的起源感興趣嗎?”
電影開篇和結束,肯尼思都對波洛的胡子大做文章,而這項外貌元素一直是波洛的標志。5年前《東方快車謀殺案》宣發時,相關報道稱僅僅是波洛的胡子就讓布拉納殫精竭慮,光選材、制作就花費了3個月時間。
“經典改編可以讓我講出全世界都聽得懂的故事?!边@是肯尼思接拍波洛系列的理由,對身兼導演和主演兩個職位的他來說,角色還原似乎沒有自我表達重要:“我就當成,是波洛在執導這部電影。觀眾們會希望故事更復雜,而不僅僅是解謎。”
于是大銀幕上的波洛會在飛馳的列車上追逐疑犯、近身格斗,會主動封閉船艙與兇手持槍對峙,也會在犯錯時情緒失控,還曾擁有過真摯的愛情。這些“加戲”的效果往往是讓虛構人物更真實、更立體,卻不太像阿婆筆下的偵探。
《尼羅河上的慘案》中的波洛
中國觀眾的記憶里還有另一版波洛,1979年上海電影譯制廠曾引進彼得·烏斯蒂諾夫主演的《尼羅河上的慘案》,在“哦我的老伙計”式的臺詞里首次感受阿加莎作品的魅力。
彼得·烏斯蒂諾夫一共主演過6部波洛電影,嚴格來說人高馬大的他也沒有在外形層面還原角色,但其表演還是讓一批觀眾印象深刻,以至在很長時間里代表著波洛的真人形象,如今的中文互聯網上依然可見想重溫他作品的呼聲。
彼得·烏斯蒂諾夫飾演的波洛
迄今對角色最長情的扮演者,莫過于英國演員大衛·蘇切特,他在25年時間里主演了13季《大偵探波洛》電視劇,每次定妝的秘訣也是胡子:“粘上它我就完全成了波洛?!贝叫度螘r蘇切特不由得感嘆:“他是個真實存在的人,是我無形的最親密的好友?!?/p>
上世紀80年代,年逾40歲、已在皇家莎士比亞劇團浸潤多年的蘇切特收到一份新的工作機會,“別人要我去演波洛。”他對朋友說,朋友回復他:“這一定會改變你的一生?!碧K切特起初不以為然,只是按流程去拜訪阿加莎的女兒一家,當獲得作家親屬當面肯定后,他逐漸意識到責任之大。1989年蘇切特在《廚子驚魂》和《幽巷謀殺案》里的初亮相就驚艷了當時的觀眾,他就像從書里走出來的偵探一樣。
大衛·蘇切特飾演的波洛
阿加莎曾在手記里質疑過自己:為什么要創造這個夸夸其談的可憎人物?雞蛋形狀的腦袋讀起來或許能讓人發笑,但我真見過這種形狀嗎?她不會想到若干年后,出演她筆下角色的蘇切特就擁有近乎完美的“雞蛋腦袋”。
她的人設靈感來自路過她宅邸的一車比利時難民,當時一戰結束不久,流亡到英國的比利時難民非常常見,從巴士下來的人群里有位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小個子,步入異鄉衣服卻一塵不染,看起來高傲又偏執。父系家族來自鄰國的蘇切特認為,波洛與自己的共性便在于同為“異鄉人”。
這或許能解釋波洛在小說中表現出的倨傲和怪癖,“外來者”要贏得認同總會更加與眾不同。阿加莎對波洛成為偵探前的經歷著墨甚少,而他有些言行連創造者都覺得過分,比如他總能在被質疑的關鍵時刻說出:“我一定是正確的,因為我從來沒錯過?!?/p>
為了演出波洛的個性,蘇切特參照原著寫了93條備注,包括“討厭被誤認成法國人”、“晚上出門一定戴帽子”、“坐下前會擦干凈椅子”等等細節,他在劇中總穿著漆皮鞋、用小碎步走路,也是來自原著的描述。由于成功捕捉了波洛性格中的“可愛與怪異”,蘇切特去比利時會直接被粉絲以角色名稱呼,那里是偵探的故鄉,某個名為“埃勒澤勒”的小鎮檔案館里還保存著波洛的出生證明。
蘇切特演完了每一篇波洛小說,當最后一樁案件播出時,《紐約時報》頭版刊出報道稱,“波洛死了”。
“女王”永遠只有一位
蘇切特對波洛的探案方式有過總結:“他像一個心理學家?!边@幾乎也概括了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說的最大特色:不以獵奇謀殺或現場尋證吸引讀者,偵探往往在不斷的問詢對話里發現罪犯漏洞,讀者會感受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設置謎題,將所有對話、證據列出,復雜的線索漸漸完全展開,謎底揭曉時與讀者進行公平的腦力對決,這種寫作風格后來在日本發展為體系嚴密的“本格派”、“新本格”,其源頭則來自一戰到二戰期間歐美偵探小說的黃金年代。
西方偵探小說誕生于19世紀中葉,在社會分化加劇的背景下,舊貴族和新興資產階級需要私家偵探來保護財產及隱私,而以英國為代表的國家所實施的教育改革,讓廣大下層民眾開始成為小說讀者。這種通俗文學題材經過愛倫·坡、威爾基·柯林斯等作家的開拓,到阿瑟·柯南·道爾迎來了第一波高峰。早期的偵探小說在情節結構上還比較簡單,流行的也多為中短篇作品。
柯南·道爾
就在柯南·道爾因《四簽名》在英國變得家喻戶曉那年,一名女嬰在德文郡出生。當時女性少有機會接觸正規教育,阿加莎童年所汲取的文學養分來自狄更斯、簡·奧斯汀等作家,“《艱難時世》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書,最不喜歡的作家是薩克雷。”
26歲那年寫出偵探處女作后,阿加莎和歷史上眾多著名作家一樣遭受過反復退稿,6家出版社均拒絕出版《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其中一家把書稿放在抽屜里拖了9個月。
《斯泰爾斯莊園奇案》
兩年后這部小說才得以在雜志上連載,稿酬與柯南·道爾的《血字研究》一樣,僅為25英鎊。又過了五六年,阿加莎才憑借《羅杰疑案》名聲大噪。
從事寫作前的一些經歷在阿加莎的創作中有所體現,比如她的小說常用毒殺而非其他更血腥的方式,且涉及到的藥理規律五花八門,不像如今已被用濫的“嘴唇有杏仁味就是氰化物”。一戰期間,她曾作為志愿者在醫院從事藥劑師工作,那時公制單位正取代“格令”、“打蘭”等英制度量單位,這種轉變導致藥方劑量不時出錯,反復親手調配藥物的過程中,阿加莎積累了大量應用知識。
《斯泰爾斯莊園奇案》里就出現過馬錢子堿、溴化物、嗎啡等藥物,《藥學期刊》還曾刊發評論指出“這部小說非常真實準確”。類似冷門用藥的案例不勝枚舉:《五只小豬》里用過毒芹、《死亡約會》里用過洋地黃,《赫爾克里的豐功偉績》用過顛茄……
不過奠定阿加莎“女王”地位的,還是她對推理小說案件模式、詭計模式的開拓(下含劇透,請酌情閱讀。可跳至第3部分)。
阿加莎·克里斯蒂
《羅杰疑案》便是“敘述性詭計”的開山鼻祖,阿加莎在這本書中用第一人稱寫作,讀者被誘導代入敘述者視角,先入為主地排除了“我是兇手”的可能,隨著案件全貌慢慢揭露,其他嫌疑人被逐一證明不可能犯案,困惑疊加之際迎向小說結尾:真兇正是敘述者。
這種通過敘述方式或敘事結構來對讀者造成誤導的手法,后被廣泛用于推理小說,殊能將之的《剪刀男》、西澤保彥的《神的邏輯,人的魔法》、綾辻行人的“館”系列等都是其中佼佼者。
敘述性詭計還在人物、空間、時間誤導上還產生過諸多變體,貫穿全書的單一身份誤導已經不再被當成主要詭計,比如《剪刀男》就在兩名角色的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間進行切換,還帶有妄想人格癥設定。影視作品里采用“敘詭”也很常見,如《靈異第六感》通過男主視角對觀眾進行身份誤導,最后才揭曉死去的人并非小男孩。新海誠《你的名字》在描述男女主角互換身份的生活時,對觀眾進行了時間上的誤導。
知名的“暴風雪山莊模式”并非阿加莎首創,1933年埃勒里·奎因的《暹羅連體人之謎》里出現過該模式雛形,但它卻是由《無人生還》完善并發揚光大,因而這種設定又稱“孤島模式”。其要義在于將一群受害者集中到與外界隔絕的固定場景中,然后發生連環謀殺,乃至“無人生還”。
《名偵探柯南》里的黃昏之館案件就是典型的“暴風雪山莊模式”,一群名偵探被聚集在一起,繼而在互相猜忌中接連死亡,作者青山剛昌還在20多年后將整部作品背后的“黑衣組織大BOSS”設定成了黃昏之館的主人。
《無人生還》的創舉不僅有“孤島模式”,這部小說同時運用了“比擬殺人”,即兇手按照某種特定規律連續作案,《無人生還》里的參照物是一首童謠,在阿加莎另一本小說《ABC謀殺案》里則是《鐵路旅行指南》。
《ABC謀殺案》中,第一名受害者的名字及案發地都以A開頭,第二名都以B開頭,以此類推,謎題難點在于多個受害者之間毫無關聯,找不準嫌疑人。最后真相揭曉,只有受害者C才是兇手的真正目標,A、B、D的遇害都不過是兇手混淆視聽的障眼法。這種把“真正謀殺藏在連續謀殺”里的設局方式,同樣成為了各類作品屢次借鑒的對象,近年就有柯南《火焰中的紅馬》、電影《唐人街探案2》等。
阿加莎唯一一部名傳后世,卻幾乎無人借鑒的作品是《東方快車謀殺案》,在保證偵探與讀者信息對等的情況下,案件所得到的全部證詞是每名嫌疑人的集體串供,案情由此撲朔迷離,而將“所有嫌疑人都是兇手”作為主要詭計,在整個偵探小說史上只能使用一次。
《東方快車謀殺案》共被翻拍過5次,高于阿加莎其他所有作品,除卻故事精彩,上述“唯一性”或許也是原因之一,它最有可能穿越時間桎梏,給每一代觀眾帶來新鮮感。
古典偵探故事,還能滿足當下受眾嗎
中國對阿加莎作品的譯介可以追溯到1946年,報人姚蘇鳳將波洛翻譯為“鮑羅”,并在給程小青的《霍桑探案袖珍叢刊》寫序時,將阿加莎與柯南·道爾并稱。
有單行本出版,得歸功于1978年版的《尼羅河上的慘案》。《譯林》創刊人李景端曾撰文回憶當時全國各地正在放映這部電影,他認為影片遠不如小說描寫細膩,決定在《譯林》創刊號上全文連載,雜志出版后大受歡迎,加印到40萬冊,同年江蘇人民出版社便趁熱發行了《尼羅河上的慘案》單行本。
新世紀后由原著所改編的影像作品在VCD時代收獲過一批擁躉,天津音像出版社發行過16碟裝的蘇切特版《大偵探波洛》,同期也有各家的盜版碟片在市面上流通,成為不少觀眾的童年記憶。
2007年,人民文學出版社首次獲得克里斯蒂版權公司的簡體中文授權,第一年就推出了14種書,后在3年授權期內陸續推出60余種,黑封皮、小開本、輕型紙的阿加莎小說第一次批量遍布國內大小城市的書店。
如今中國讀者欣賞阿加莎小說早已不存在時間上的遲滯,可來自“黃金年代”的古典故事,還能滿足受眾們的胃口嗎?
當當網“圖書暢銷榜”的“偵探/懸疑/推理小說”類里,2021年全年TOP20僅東野圭吾就占了11個席位,阿加莎只有1本更像懸疑小說的《無人生還》上榜。2020年情況相仿,東野圭吾有12部作品排入暢銷TOP20,阿加莎只有2本,數量和因熱播劇受關注的國內作家紫金陳相同。
東野圭吾早年也是靠本格推理小說《放學后》出道,但在他漫長的寫作生涯里,諸多代表作品的風格均已跳出推理范疇,他本人也不止一次表達過“本格已死”的觀點,稱自己“不是不想寫,而是不能寫”。
經過180多年的發展,謎題的創意與套路被不斷書寫,純正的偵探推理作品能給讀者帶來的腦力盛宴,的確要比側重技法的懸疑作品更難。阿加莎的作品風格也被總結為“鄉村別墅派”,即案件往往發生在比較集中的空間里,登場人物能構成小圈子,在此前提下還能展現某地的人文風貌、社會狀況。
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新本格”在日本崛起時,旗幟人物島田莊司的作品就已經宏大到遠遠脫離現實,《占星術殺人魔法》的受害人尸體部位遍布整個日本,《斜屋犯罪》的兇手為了殺人專門建造了一幢房子……盡管它們延續著“解謎”內核,但為了達成思維游戲,已經有些走向極端。
另一方面,科技的進步也在增加構想謎題的難度,現代刑偵常用監控錄像、DNA檢測等手段,如果考慮受眾的代入感,小說里的罪犯就無法輕易實現“不可能犯罪”。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能輕易記住倫敦每個區的土壤特征,《神探夏洛克》如要達成類似的高智商觀感,編劇就得給主角加上神乎其技的“思維宮殿”。
“現代懸疑”受歡迎程度壓過“古典偵探”的現象,在影視作品中也有體現。豆瓣電影懸疑類評分榜里,近10年只有3部偵探作品進入前100名,分別是《神探夏洛克:最后的誓言》《帷幕:波洛的最后一案》和《赫爾克里的豐功偉績》,而類似《誤殺瞞天記》《心迷宮》《看不見的客人》這樣的懸疑電影數量更多。它們的共同特點都是靠“反轉”讓觀眾產生超出心理預期的驚訝,如《看不見的客人》當年在社交媒體擴散口碑時,一句宣傳語便是“43次反轉無bug”。
在劇集領域,國內視頻平臺推出過主打懸疑的迷霧劇場,部分劇集還與線下劇本殺聯動。2020年全年懸疑劇就有50部之多,且不乏高口碑的短劇。懸疑作品往往重情節輕人物,追求在短時間內讓觀眾驚呼多次,強刺激和即時反饋,正在緩慢改變受眾的口味。
相較之下,“名偵探”如福爾摩斯、波洛、馬普爾小姐、亞森·羅賓、明智小五郎們倒顯得不太注重“心理沖擊”,故事推進到匯集嫌疑人、發表演講環節時,他們更像一個個向著聽眾娓娓道來的老朋友。
馬普爾小姐
當然,這絕不意味著阿加莎·克里斯蒂等作家的小說在當下失去意義,沒有開拓者也不存在后繼者,他們的智慧已經閃爍在了無數后代書卷與影像里,假如看古典偵探小說會有“既視感”,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巧思被致敬過太多次。
此外,正因震撼大腦的案件設計難度加大,由單一作者所創作的能破獲各類疑難奇案的偵探形象,也越來越少,波洛等偵探的IP價值現在反而更加珍貴。
王安憶曾在《自選集》里表達對阿加莎的喜愛,她認為阿加莎的故事要素都很簡單,動機都基于通常人性,絕不會有現代犯罪的畸形心理,“很像一種成人的童話”,由此帶來的閱讀體驗是純粹的“享受”。這或許就是阿加莎·克里斯蒂長盛不衰的另一重原因:如果放下先入為主的謎題期待,不論再過多少年,在某個舒適的時刻捧起她的小說時,總會跟著波洛收獲一段精彩的“小冒險”。
某版《尼羅河上的慘案》序言中,阿加莎的外孫、克里斯蒂版權公司董事長馬修·普理查德說外祖母作品的一大重要特征是“非常易于理解”,他還如此寫道:
“如果阿加莎·克里斯蒂知道她的小故事們(她這樣稱呼自己的作品),仍然能給世界上這多人帶來如此巨大的閱讀享受,她該有多么高興?。 ?/p>
本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毒眸(ID:DomoreDumou),已獲授權,版權歸毒眸所有,未經許可不可轉載或翻譯。
關鍵詞:現代懸疑 | 古典探案 | 尼羅河上的慘案 |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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