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龍承菲
編輯 | 張友發
來源:毒眸(ID:DomoreDumou)
新褲子樂隊主唱龐寬開始了24小時不間斷的“行為藝術直播”,而感興趣的觀眾在昨晚點進直播間,發現沒睡的龐寬也在看《甄嬛傳》。
直播間里的回聲能夠放出《過情關》的音樂,也能聽到沒有畫面的臺詞聲,龐寬看《甄嬛傳》的過程中,就有彈幕精準指出他跳過了甄嬛父親跟她說浣碧身世的劇情。
開播十一年后,《甄嬛傳》在互聯網場域仍然熱度不減。制片方花兒影視在近日接受采訪表示,《甄嬛傳》播出至今,平均每年還能帶來一千多萬的收益。
只是,《甄嬛傳》在互聯網的走紅的或許不止是劇集本身,還有從《甄嬛傳》衍生的“甄學”:網友對劇集進行逐幀解讀,做表情包、化用金句,把《甄嬛傳》變成了當下互聯網極為暢銷的“社交貨幣”。
經典的影視作品不少,而《甄嬛傳》的可貴之處在于,十年前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十年后的今天仍然愿意化身“甄學家”,對劇集的細節和衍生內容討論抱有極大的熱情。
那么,承載觀眾長達十年的喜愛的,又為什么是《甄嬛傳》呢?
“甄學”是一門學問
所謂的“甄學”,其實是對《甄嬛傳》的劇情解讀和二次創作的統稱。
其中,最為基礎的,是對《甄嬛傳》的細節進行多重解讀。這部長篇劇集無論是劇中的衣服飾品、花絮八卦,還是劇情和人物設定本身,都引發了觀眾對其中細節逐一挖掘的興趣。
B站UP主“讓讓悠哉大王”自今年2月至今,更新了6個《甄嬛傳》中的造型盤點解析視頻,目前已經積累了超過4萬粉絲,視頻的平均播放量達到30萬左右。
劇情方面,直到今年4月,圍繞安陵容身邊的丫鬟寶鵑的討論還在繼續,“甄嬛傳寶鵑是皇后的人”的話題最高升至了熱搜第二。
一個最為典型的例子是,有網友發現在“滴血驗親”這段劇情中,甄嬛被皇上推搡倒地時,安陵容有一個下意識的起身動作。網友在微博下詢問飾演安陵容的陶昕然,而陶昕然也直接回復動作是根據情感設計的,微博被多次轉發,最終登上熱搜。
更為進階的“甄學”,是用《甄嬛傳》里的人物和劇情,以戲謔玩梗的方式,與時下的流行內容進行結合,甚至賦予新的解讀?;实塾赫环Q為“胖橘”,不給皇帝好臉色的葉瀾依被叫作“拽妃”,與甄嬛真心相愛的果郡王允禮被戲稱“果子貍”,有不少網友嫌棄他在劇情后期過于“戀愛腦”,拖了甄嬛的后腿。
曾經被視為“閨蜜跳反”代表角色、演員都被觀眾遷怒的安陵容,在《甄嬛傳》重新翻紅后人氣上漲。曾經的觀眾們心驚于她殘忍怨毒,當下再看《甄嬛傳》的網友們,發現她是個精通唱歌、調香、刺繡甚至花樣滑冰的“十項全能”。安陵容性格里的自卑敏感也讓不少觀眾共情,她和甄嬛的CP“鳥嬛”走紅,網友圍繞甄嬛、安陵容和沈眉莊的多角關系創作了不少網絡段子,“安陵容又拉黑了沈眉莊”成為了這類段子的金句。
此前冬殘會的吉祥物雪容融公布時,就有網友認為這個在冰上起舞的“紅燈籠精”和一身紅衣參與冰嬉的安陵容頗為相似,將受到大眾喜愛的吉祥物與一個“反派角色”相提并論,這本來就較為少見。
最為夸張的是,在甄學流行后,《甄嬛傳》里不少臺詞和設定在使用中脫離了劇集的語境,成為了大眾耳熟能詳的“?!薄?
在大量網友都對其中人物關系、經典臺詞耳熟能詳的情況下,《甄嬛傳》自身成為了衍生創作造梗的素材之一:“純元皇后”是“白月光”的代名詞,“菀菀類卿”可以代指“代餐”和“替身文學”,“熹貴妃回宮”隱喻了觀眾喜聞樂見的復仇高光橋段,“那年杏花微雨”和《倚天屠龍記》中的“我偏要勉強”一樣,成為情感話題中通俗易懂又回味無窮的金句。
網友對《JOJO的奇妙冒險》和《甄嬛傳》的聯動玩梗
“甄學”誕生記
《甄嬛傳》時隔十年在互聯網的風靡,更多的是一種劇集在網絡社區的“長尾效應”。
觀眾們津津樂道地玩起了“孫答應和狂徒”“你的福氣在后頭”的梗,與記住《瑯琊榜》里“你有情有義為什么就是沒有腦子”的名臺詞并無二致——本質都是在表達對經典劇集認可的基礎上,對其進行的二次傳播。
誠然,“甄學”的興起,離不開《甄嬛傳》本身在劇集制作上的精良。
毒眸曾在往期文章中提到,《甄嬛傳》的質感,代表了那個時代電視劇的匠人精神。作為總導演的鄭曉龍會親自去故宮向專家們請教清朝宮廷的習俗風貌,演員們也早早進組培訓清宮戲需要的禮儀,服飾雖然有限(不少后妃正式場合穿的吉服都是同一套),但也盡力在服飾道具上做了符合人物性格身份的設計——華妃那套頭戴點翠鳳凰的經典造型,就象征她后宮寵妃的超然地位。
在劇情和人物設計上,這部76集、有眾多角色出場的電視劇也做到了節奏緊湊、人物刻畫豐滿,華妃、安陵容、皇后等劇中反派角色,“可恨”與“可憐”之處兼得,給出了供觀眾進行多重解讀的空間。劇中的臺詞也做到了雅俗共賞,帶了《紅樓夢》小說中文白夾雜的風味——在《甄嬛傳》播出大火的那個年代,“真真是極好的”成了風行一時的網絡流行語。
演員的配合也是《甄嬛傳》話題不斷的原因。陶昕然會在微博和知乎回答網友對劇中細節的提問,曹琴默的演員陳思斯參與了視頻博主“淮秀幫”的《甄嬛傳》狼人殺二創視頻配音,斕曦和張曉龍還在去年河南衛視中秋晚會扮演一對夫妻,讓沈眉莊和溫實初“圓夢”。
但相比《甄嬛傳》之前和之后的劇集,觀眾觀劇平臺與習慣的流變,也促成了“甄學家”的誕生。
《甄嬛傳》2011年年底在各大衛視播出,當時電視臺恰好走至最后的輝煌,《甄嬛傳》在“臺網交接”的重要節點登臺。劇集被各大衛視反復播放的同時,也被樂視網以2000萬元價格買走版權,這無疑是樂視網最為正確的決定之一:樂視網的數據顯示,《甄嬛傳》播出期間的全網流量超過20億,穩穩占據了播放冠軍的寶座。
在電視時代最后的輝煌過后,后來居上的網絡成為主要觀劇渠道,觀眾不用再看電視臺排播時間和內容的“臉色”行事,能夠自由地決定想要看到的內容和觀看內容的時間。
這也意味著受眾們的觀看習慣潛移默化地發生轉變,分眾化和垂直化成為觀看習慣的大趨勢,甚至刷劇也在逐漸變成圈層化的興趣。
而《甄嬛傳》的播出在受眾觀看習慣轉變之前,無論是當年在電視機前收看的觀眾、還是較早接觸網劇的那一批用戶,都收看了這部長篇劇集,時間節點的優勢導向了大眾的集體記憶,也造就了大眾對《甄嬛傳》劇中情節人物的耳熟能詳。
同時,在互聯網時代,內容的長尾效應更強。
在受眾的觀看渠道轉向網絡之后,《甄嬛傳》能夠反復播放。2018年優酷購入《甄嬛傳》版權之后,聞聲而來的觀眾們一周之內就貢獻了1.5億的播放量,直接打敗了當時多部剛剛上線的新劇。
宣傳和輿論也有了輸出的窗口,當年在客廳和親戚朋友間發生的、圍繞《甄嬛傳》的討論,也開始彌漫到各大社交平臺。觀眾們能夠在網絡社區中迅速找到同好,圍繞劇集中的細節話題展開討論,也被鼓勵著做出劇集的二次創作。
其中,微博、小紅書等社交平臺作為娛樂話題的主要陣地,聚集了大量看過《甄嬛傳》的女性用戶,對于娛樂內容的二次創作天然接受度高,也助力了《甄嬛傳》劇集長尾效應的延展。
歸根結底,時代與匠人精神造就了“甄學”新時代社交密碼的定位。觀眾能夠在劇中看到回憶,看到人物的喜悲,也能看到現實生活的投射,這也導向了“甄學”在當下網絡的風行。
至于下一個社交密碼在哪,或許要等下一部足夠優質、足夠包容萬象的劇集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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