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龍承菲
編輯 | 張友發
來源:毒眸(ID:DomoreDumou)
杜華沒有放棄資本夢。
曾經從新三板黯然離開、又一度終止上市輔導的樂華娛樂,在2022年3月8日向港交所遞交了上市申請。
招股書上的營收數據相當可觀——2019年到2021年的這三年間,樂華娛樂的營收分別為6.314億元、9.22億元和12.904億元,年復合增長率達到43%。
在招股書的介紹里,樂華將公司業務分為三大板塊,即藝人管理、音樂IP制作運營和泛娛樂業務。在2021年樂華藝人管理板塊的收入占比為91%,樂華在招股書中明確寫道:“以2020年藝人管理收入計算,我們是中國最大的藝人管理公司及中國認知度最高的娛樂品牌之一?!?/p>
在對資本市場講故事的時候,樂華也沒忘了反復“炫耀”他們最大的手牌:有媒體統計,整個招股書內頂流王一博的名字出現了18次。
樂華瞄準“偶像經濟第一股”沖刺的底氣,顯然少不了過去數年間發展布局的積累。但杜華此番匆匆赴港上市,或許也是要在這條遲早能看到盡頭的花路上,拼盡全力地“最后一搏”。
踩中風口的樂華
從樂華娛樂的發家歷史來看,這家公司顯然十分善于“把握機遇”。
它第一次走到大眾視線中,是作為韓庚歸國時簽約的經紀公司。當時的韓庚是SM公司旗下組合Super Junior-M的隊長,在正值韓流來潮的國內火得如日中天,得知韓庚解約回國發展的消息后,包括華誼、光線在內的頭部經紀公司都曾向他拋出過橄欖枝。
但最終韓庚選擇了樂華這家當時聲名不顯的公司,成為樂華的明星股東之一,也成為了當時樂華的一張“王牌”。
而韓庚也幾乎代表了當時樂華發展的兩條道路,音樂演出和偶像經紀。
韓庚加入的2010年,國內音樂演出市場蒸蒸日上。中國演出行業協會發布的報告顯示,2012年中國演出市場的總收入為355.9億元,同期增長近52.6%。樂華給韓庚辦了三年的“庚心”系列演唱會,同期還有其他藝人把唱片約簽在樂華,比如周筆暢、胡彥斌和去年《乘風破浪的姐姐2》短暫“翻紅”過的阿蘭。
只是,到了2013年《關于制止豪華鋪張、提倡節儉辦晚會的通知》發布,政府主導的演唱會、慶典等商演活動遭到遏制,演出市場受到打擊,樂華也沒能逃過一劫。
另一條樂華花費了無數精力鋪陳的路,是當時風頭正盛的“韓流”,和韓流背后的偶像經濟。
韓庚的到來,是一座向韓國偶像行業“伸手”的橋梁。2013年開始,樂華分別與韓國偶像經紀公司PLEDIS、STARSHIP達成了合作,負責旗下藝人在中國的演藝事務獨家經紀,PLEDIS旗下的NU’EST開設過中國小分隊,STARSHIP旗下的Monsta X也參加過中國音樂節目《蓋世音雄》。
STARSHIP旗下男團MonstaX成員蔡亨源
拿下獨家經紀代理后,樂華也在通過這一機會學習韓國偶像行業從培訓、出道到團體運營的整個機制。
2014年,樂華邁出了第一步,在韓國成立了子公司,并推出了韓國和中國成員共同組成的偶像男團UNIQ。所有成員都在韓國“三大”之一的YG訓練了4年之久,其中最小的成員就是如今的頂流王一博。2016年,樂華又與STARSHIP進一步合作,推出13名成員組成的大型偶像女團“宇宙少女”,團內的三名中國成員是程瀟、孟美岐和吳宣儀。
直到今天,樂華娛樂在韓國的子公司仍有solo藝人曹承衍、崔叡娜和女團EVERGLOW在活動之中,新男團TEMPEST也在3月2日官宣出道。
雖然后來受限于政策影響,UNIQ的兩名韓國成員無法在國內發展,樂華旗下韓國偶像的獨家經紀約也沒了用武之地,但樂華長久學習韓國偶像行業打下的基礎,為下一次踩上風口做了鋪墊。
招股書信息顯示,樂華在與全國超過30家藝術學校及機構及院校展開合作,選拔合適的唱跳練習生。直到2021年,仍有50名新簽約的練習生,而目前樂華的58名藝人中,有46名出自公司的練習生培訓體系。
2018年,“偶像元年”到來,《偶像練習生》《創造101》兩檔選秀綜藝成為當年最大的娛樂話題。
而在國內偶像產業爆發的這一年里,樂華娛樂幾乎是參與者中鋪陳最久、收獲最大的贏家。在長久的練習生儲備下,樂華能夠通過“1+2+5”(即“1位明星導師+2位出道或曝光過的練習生+5位全新的練習生”)的策略,在兩檔選秀綜藝里分別派遣了一位導師,收獲了共計5個出道名額。
偶像產業爆發的同一年春天,一部名為《陳情令》的網劇也在橫店影視城開機拍攝,男主之一是樂華旗下的王一博。2018年夏天,朱一龍、白宇主演的耽改網劇《鎮魂》走紅,耽改劇成為新的快速造星渠道。
一年之后,《陳情令》播出,“博君一肖”CP爆火,王一博就此躍升頂流。樂華踩中了耽改的風口,收獲了新的“王牌”,也為旗下簽約流量明星的完整布局畫了一個暫時的句號。
樂華的下一步在哪?
不過,踩中耽改風口、讓王一博躍升頂流,似乎是樂華娛樂目前抓住的最大、也是最后一次機遇。
樂華在招股書里,非常實在地寫了整整30頁包括盈利增長、政策監管等多點在內的風險因素。在偶像市場高歌猛進的樂華,面對嚴峻的政策形勢,也暴露出了以藝人管理為主要收入的模式終將面臨的困局——從藝人管理板塊收獲的業務收入,很難保持穩定增長的狀態。
樂華旗下的簽約藝人以偶像型藝人為主,但國內偶像產業建設并不全面,唱跳偶像型藝人缺少打歌的舞臺。同時,受到疫情影響,演出的審批更為困難,巡演也很容易因為疫情反復取消。
曾經為唱跳偶像們創造可觀收入的數字專輯遭到整改。王一博的單曲《無感》在網易云賣出了超過1700萬份,但在數字專輯購買數量受到限制、飯圈走向“理性”之后,粉絲很難再刷出如此亮眼的成績。
大多數唱跳偶像的歸宿都是影視城,但演戲不是唱跳偶像專攻的領域,最終呈現出的結果很難收獲良好的口碑。樂華現今最大的“搖錢樹”王一博,在演技上就屢次陷入負面爭議,《陳情令》之后播出的兩部劇集《有翡》和《風起洛陽》,前者豆瓣評分僅為5.5,后者達到6.3,堪堪踩上及格線。
流量所得的暴利高薪,也在新一輪減薪政策下有所縮減。曾經動輒千萬片酬的時代不再,藝人帶來的業務收入也會大打折扣。
同時毒眸注意到,與粉絲經濟密切相關的偶像行業,有更大的“爆雷”風險,最為典型的就是“偶像戀愛條例”。戀愛緋聞對于傳統的演員、歌手型藝人來說相對影響較小,但對于偶像來說一旦被曝戀愛等同于粉絲大量流失,商業價值滑落。
同時,樂華招股書中顯示的藝人合約期限多為10-15年,而王一博、范丞丞等樂華當下的頭部藝人,合約都將于近兩年到期,樂華能否留住這批流量明星,或許還需要打一個問號。
而再造下一個“頂流”的便捷渠道,也在去年遭到了冷遇。
雖然樂華娛樂旗下的唐九洲在《青春有你3》成功成團出道,但“倒奶”事件爆發后,選秀被全面叫停。樂華娛樂在去年推出了新女團NAME,但沒了選秀之后,樂華的“偶像之路”恐怕并不好走。
耽改劇面臨禁令,待播的耽改劇《撒野》主演之一就是樂華娛樂旗下的范丞丞,但這番復刻王一博的耽改走紅之路,也顯得步履維艱起來。
此外,“韓流”的輸出也在近年來變得更為困難。樂華旗下的女團EVERGLOW雖然Youtube成績亮眼,但在韓國本土人氣不高,音源成績較為慘淡,發歌很難進入Melon實時榜單TOP100,組合中的中國成員王怡人也在年初宣布回國發展。
更何況韓國新總統尹錫悅上臺,中韓關系在未來幾年會有怎樣的轉變仍是未知數,文化交流上也難以判定是否會延續今天的局面。
過去吃過的幾波紅利趨于消失,樂華也在尋找新的故事。虛擬偶像是樂華招股書里較為新穎的一項業務。根據招股書,樂華在推出虛擬偶像女團A-SOUL之后,泛娛樂領域的業務收入從2020年的2110萬元增加到2021年的3790萬元,毛利率也由2020年的56.5%增加到了2021年的77.7%,樂華確實在虛擬偶像領域收獲了一定起色。
但是,虛擬偶像對技術有較大依賴,而A-SOUL是樂華與字節跳動合作的產物,樂華負責運營,技術開發能力有限。而號稱“永不塌房”的A-SOUL,也曾經出現過“中之人”被爆料等負面,“爆雷”風險依然存在。
況且,虛擬偶像雖然趕上了元宇宙熱潮,但在國內仍然沒有進入大眾視野,輻射圈層較為垂直。今年年初,樂華公布了虛擬偶像男團“量子少年”的企劃,但目前四位成員和組合官方賬號的微博粉絲總量,目前還沒有達到1萬。
杜華還能講什么故事?要不趁著冬奧熱點,多簽點體育明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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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樂華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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